不是本人

他不在乎时间。

*悄悄地,随便瞎写一点点。
*极短!

赵启平问他,你在哪,什么时候回?

谭宗明头天晚上没睡好,候机厅里找个位置坐下开始晕晕沉沉。广播里的女声从他左耳朵里进右耳朵里出,四面八方的交谈穿过他,只留下连续不断的嗡嗡声乱作一团。他说,快了。他说,你想我啊?

赵启平不予置否,一声笑绕过万里大洋,正中靶心,谭宗明脑袋清醒一半。他想,小赵同志明显很高兴,就是敢念不敢提。他没把话说出来,说出来不得了,回去只得无家可归了。他装可怜叹气,说赵启平不想他。

春末夏初天气还没热起来,赵启平养生,搬了躺椅去阳台吹着凉风,直眯眼睛。他只管享受,懒得理谭宗明装模作样,又心疼话费钱,再多嘱咐几句把电话给挂了。他慢慢地呼吸,慢慢地闭眼,慢慢地放松。他慢慢地解下压在他心头的思念。他知道人要回了,不在乎这路上还要多长时间。思念太重,这会儿可以放下了。他慢慢地想他,慢慢地想以后。赵启平睡着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他是被铃声吵醒的。

手机不知道已经响了多久,不知道还会响多久,赵启平不想接。回家以前他奋战了一场手术,几个小时站得腿酸,身心俱累。他睡迷糊了,抬手也不愿意。手机不依他的意,磨光他的耐性。赵启平拿了手机,谭宗明问他,你怎么不接我电话?赵启平说我困,睡过去了。谭宗明过会儿又问,你不来接我啦?赵启平奇怪了,你也没要我接你啊。他又说,你回来带碗面上楼,我饿。他又挂了电话,把手机往旁边靠垫上扔,扔出一声闷响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谭宗明开门声音大了,他没想到赵启平又睡了一道。还好他睡在阳台关了门,没听见什么声响。谭宗明把面碗搁桌上,行李就放在门口不收拾了,他去冲澡,又拿本杂志坐在沙发边缘看,背靠着阳台门。他看几页杂志,看时间,看外面天空的颜色,看赵启平。他看今天很好,他很喜欢。

他不知道赵启平多久之后才醒,但是没关系。面放久了没关系,吃不了就倒掉,他不心疼这几个钱。他放久了没关系,他爱赵启平,他不在乎等待用掉的时间。

评论(7)

热度(21)